决定写下来这样的一篇日记是凌晨四点半,距离醒来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,再加上天还没亮呢,姑且把这一篇叫做“八月的第三个星期六”吧。
我非常兴奋,翻来覆去睡不着,是的,这是一篇心潮澎拜中留下的杂乱日记——仔细想了想,用“日记”来定义这些文字的属性最为贴切——关于这两三天的身体感悟,以及半个多小时前的顿悟——如果这个顿悟算是正确,没有误导作用的话——总之,此刻非常开心。
我算是成长得比较顺利的小孩,记忆中不太有被羸弱身体所扰的不愉快记忆,只有三次与医院打交道的记忆。
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不知咋的某天突然变成远视眼。是在数学考试的课堂上,我瞧着试卷上全是一团团的墨,压根都看不清楚印的什么题目,除我以外的同学都埋头写着。好玩的是,看同桌的试卷,稍微清楚一点,再往远瞧了去,这试卷上的字就更清楚了。当时是班长代老师监考,她在黑板上写下来题目,我再一个个地答——那时的题目是用心算就可以完成的——这一堂测试就这样做了下来。父亲带我去镇上做了一个小“手术”,一周后再拆开眼罩的时候,眼睛就恢复正常了。这个手术有多小呢,小得在我眼里都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手术,手术费是八块还是十块人民币,时间是上世纪90年代末。
第二次的记忆是与牙齿有关的。那时是小学五年级还是六年级——这个时间记得不是很准确——换完牙后,两颗上门牙的两侧有少许的空隙,父亲好心带我去乡里的医院矫正,哪知道牙医的医术拙劣地很。我们的诉求是将空隙挪到后槽牙看不见的地方去,等疗程结束的时候,这缝隙全部集中到大门牙的正中间,哭笑不得。曾经因为牙齿自卑过,可能是因为小学的时候性格太过跋扈,这自卑并没有持续多久,我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样子。随着少女心的生长,慢慢地很少再咧嘴笑。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,那少女的羞涩也彻底没有了,遇见了开心的事还是会露牙龈地笑。某天朋友跟我说,你看,你的牙齿跟超模一样耶。那之后,牙齿这件事几乎没有给过我困扰,甚至还会被很多人说,我笑起来的时候——很——好——看,哈哈哈哈哈,当然这里边主要是眼睛和嘴角的功劳。
最后一次与医院打交道,是不小心膝盖中了一刀,鲜血淋漓,扯下那条黑色的裤子,白花花的肉翻了出来,就是那种猪身上肥肉的样子,画面有点恶心,但因为是自己的肉,只觉得好奇。身体很神奇,从中刀到康复,只有在打麻药的时候痛过,还很短暂。这件事后来同某位医师同学说过,他说,那是因为啥啥啥,什么什么正常的,都不会痛的呀,我嘴里嗯嗯嗯,心里对他的医师执照有了一定程度的怀疑。
中刀之后,把家里人想了一圈,最想见的是哥哥,大概是在心里知道爸爸和妈妈是可以立马见到的吧。当晚哥哥就从城里回了家,我还记得躺在床上,他进门来的匆忙的样子。那时候他还是个小青年,二十三岁,一转眼,我已经长到了比当时的他还要大十岁的样子。
总是在时间对比中,让人觉得嘘唏,这时光呀。
几天前,半夜被肚子的阵痛扰醒——因为爹有关注公众号,我就不做详细描述,免得他担心——醒后不久开始拉肚子,第二天还发起了低烧,一整天啥事都没做,尽躺床上努力恢复元气。傍晚拿了治疗肠炎的药,这两天吃过药后好了不少。今晚因一件小事想要庆祝下,天在落雨就没出门吃大餐,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在家里边看电影边吃着,吃完的三个小时之后,还是觉得肚子很撑,感慨着真是年龄大了消化不好吧啦吧啦。
重点来了。就在凌晨三点左右,我又被身体的痛叫醒了,这一次不同于几天前的肠子的阵痛,这一次是胃绵绵长长的痛,它也不知道歇一歇,害,可苦了我了。努力想要睡着,可是痛意那么清晰强烈,大概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吧,当爱心粥在高压锅里扑腾扑腾的时候,脑子忽然一个机灵,这痛感似曾相识呀。
两年前的某个半夜,也是这样痛着的,一直没有找到原因。如果痛的这个地方是胃的话,那应该是吃的东西的问题吧,今天吃的太多太杂,几天前也是一样的,当时胃是有一点点不舒服的,应该是肠子的痛盖过了胃的痛。那如果是东西吃错的话,吐出来应该会好很多吧,我这样想着,挣扎着起了身,迈着开心的步子去了卫生间人工催吐。因为吃的清淡,基本上都消化了,只吐出了一点点西瓜片。忽然很感谢老天爷下雨,要不然,晚上可能就是吃的火锅这一类的东西,啊,恶心。
吐过之后,好像真的是舒服了很多了。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,倒不是因为上一段那恶心的事情,而是忽然意识到,原来我已经体验过吃多吃撑引起的肠胃不舒服的人生体验,这很棒,并且还能发明一种奇怪的方式让身体舒服些,哈哈哈哈,我也是个奇怪的人。
过了十几二十多岁胡吃海喝总不怕胖的年龄,进入到了下一个身体需要被好好对待的阶段,尽管精力依然旺盛,但是身体会适时提醒你已经经不住折腾啦,还是要精致一些比较好。这样的提醒善意又温柔,嗯,此刻就是这样的感受。
过去的这几年,有两件事坚持地很好,一是拍照,二是蚂蚁种树,今天决定努力培养第三项能坚持的事,那就是锻炼身体。没成想睡前我还发动态,说——
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所谓锻炼,已经由两年前的腿部训练转移到了腰腹,害,岁月呀。
后来就有了以上这些心情。此刻天已经蒙蒙亮,我一点也不困,但是要对身体好一些嘛,所以我会努力再睡一觉的。
早上好呀。
某些时刻我们用影像记录
那是生活、真我与时代的底片
舞小姐的放映室